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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005章苦修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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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秋寺位于瑞贞门外东南五里处的别荡山半山腰。

寺院坐北朝南,占地近百亩,沿中线分布着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等,两侧分设配殿和禅房。东北角有一处独立院落,名为静慎院,掩映在一片林木之中,平日少有人涉足。

日照高林,禅房幽深,静慎院中传来打斗呼喝之声。

其中一人双脚几乎不挪地方,只用一手,持着木棍在身前翻飞挑刺,便令身前的少年几乎难以招架。

少年穿灰色葛衣和黑色布靴,周身无饰,正是宗不器。

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对面持棍之人,手握一把斩/马/刀,左劈右挡,不一会儿就挨了好几棍。棍子结结实实打在身上,感觉内脏都在震动。

起先,他还能一声不吭地沉稳应对,渐渐地,眸中起了狠厉之色,手中的刀也开始毫无章法的胡乱劈砍。

突然,木棍打在他的右臂上,宗不器痛叫一声,手中的刀应声落地,与此同时,木棍带起呼啸的风声,举在了他的头顶正上方。

“住手!”

一声女子娇斥令打斗中的两人同时停住,转头望向月门。

云筝穿一身石榴红色衣裙,斜跨一个锦布小兜,外罩藕荷色斗篷,噔噔噔跑过来,伸臂挡在宗不器身前,气咻咻道:“阿公怎可以大欺小!”

云学林悠然走到三人近前,附和道:“筝儿说的是。忘尘大师怎可以大欺小。”

忘尘五十岁上下,身形挺拔,穿着沙青色布袍,腰系鸦青绦,灰白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浓眉,脸上有几道沟壑,乍一看如寻常老叟,微微眯缝的眼中却锐光四射。

云筝和他对视,瑟缩了一下,却倔强地鼓着小脸没有退开。

云学林端详了一下宗不器,见他比之前结实了些,精神头也好了不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而拉起云筝小手,对忘尘道:“莫吓我女儿。”

忘尘一把将棍子丢到远处,木着脸,带云学林往院中石桌处走。

云筝急忙挣脱爹爹,跑到宗不器身前站定,定定看着他的脸,见他颧骨和嘴角都有红肿,小心翼翼地问:“他为什么打你呀?”

宗不器瞥她一眼,揉了揉手臂:“没为什么。”

入寺最初那几天,他躺在床上生无可恋地养伤,饿了就去跟僧人一起吃饭,困了就回房睡觉,忘尘几乎不搭理他,更不会照管他。

后来他的伤口愈合了,一天早上,天还未亮,忘尘踢开他的房门,抱臂站在床前,冷声道:“起来。”

他坐起身,穿好衣服跟着忘尘出门。院中竖着几根一人高的木桩,忘尘翻身站在木桩上,低头看着他:“上来。”

两人在木桩上对战,宗不器连一招都没有接住,便被打落在地,恨恨地看着忘尘。

忘尘跳下木桩,捋着灰白的胡须,轻蔑地瞥他一眼,淡声道:“滚到桩上,单腿站立一个时辰。”

寒冬腊月,他站在木桩上,不到半刻,腿就不由自主地发抖,浑身冷汗直流。

若他跌下木桩,忘尘便抄起木棍打人,打够了,再将他赶到木桩上站着。

一个时辰后,他下了木桩,几乎没有力气去吃饭了。

刚刚歇过劲儿来,忘尘扔给他一把刀,两人便如今日一般,在院中对战了将近两个时辰。说是对战,其实他根本只有挨打的份儿。

吃过午饭,又被赶到前院的溯洄阁,里面有很多书,桌椅床榻却一概没有。忘尘从外面将门锁了,让他在里面看书,有时会丢进来几卷经书让他限时抄完。

经过一上午的打斗,他早已经筋疲力尽,中途拿着书,站着就睡着了,直直摔倒在地,于是免不了又挨一顿棍棒。

到了夕阳西下时,忘尘将他放了出来,指着后院的大水缸和两捆柴道:“去把水缸挑满,把柴劈了。”

他挑着水桶跑到山顶,那里有一口清泉,将水桶灌满,双腿打着哆嗦挑回院中时,水已经撒了小半桶。

如此往返了四趟才将水缸彻底灌满。

待又将柴劈完,已经月上中天了。

他没力气吃晚饭,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其后两个月,日日都是如此,若他不服反抗,就会被忘尘打得遍体鳞伤,然后罚得更狠。

云筝见宗不器对挨打习以为常,不免对爹爹将他送到这地方有几分生气,心中模模糊糊起了一点责任感,又问:“你的住处在哪?”

宗不器将她带到了院中东下坎的禅房,云筝随着他进屋,只见小小的四方居室内,靠墙放置一床,床边有一木窗,窗下摆设桌椅,桌上堆满了瓶瓶罐罐。

除此之外,房中再无其他器物。

云筝吃惊地看着这间屋子,越看越生气,半晌,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宗不器:“你放心,今天爹爹就会把你带回去了!”

她翻检着桌上的瓶罐,似乎都是伤药,就随手拿起其中一瓶,拉着宗不器的胳膊坐在床上:“你伸手。”

“不用。”宗不器没动。

“用。”云筝手里举着瓶子坚持。

两人对峙片刻,云筝胜出,于是得意洋洋地撸起袖子,要给他上药。

宗不器今日见到云学林和云筝,其实是有些开心的。

除了那位性情暴戾的忘尘之外,这父女二人是他在大启最初认识的人,又对他有救命之恩,他私心里把他们当做除父母之外,为数不多的可亲近之人。

想到父母,宗不器的眼神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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