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615我不懂，你不知
闻言，颜汐的眼睫毛狠狠一颤。
他，他居然……如同共同保守的秘密，被泄露了出去，心里想打翻了调味台，滋味各异。
“我自然不相信他说出来的就是一切，肯定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细节，但无所谓了，那些我不需要知道了，知道为什么吗？”顾倾城在笑，笑得很平常，也很温暖。
他鲜少这样笑，他的笑一直都是邪气的，没正形的，所以若是往常，颜汐铁定会觉得现在的顾倾城，很是打动人。
可是现在，她的大脑仿佛死机了一般，根本无心思注意他笑的方式，只是像一个傻了的木偶一样，紧紧地看着顾倾城。
为什么？
那种目光，好似在疑惑，疑惑他为什么忽略掉细节。
又好似透过他在质问，质问另一个人为什么要将属于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告知于他人。
不过都是好似，那种目光里究竟是什么含义，只有颜汐心里最清楚了。
“因为你们已经，彻底过去了。而我，也感同身受的理解了你。”
“感同身受？”颜汐重复了一句。
“我爱你，你爱他，所以你因为他选择隐忍，我又何尝不是这样？”这话细究下来，真的很可悲，可是顾倾城却说的很是轻松平常，根本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是故作大度，还是脑子又抽筋了？颜汐不禁想这样想，可其实她的注意力，全在他这句话的开头。
——我爱你，你爱他……
怎么能说的这么大方，这么的理所应当？
可是为什么，她听了后却只感觉到沉重？
颜汐茫然地看着他。
她又不是千里耳，怎么可能知道他问了医生什么问题！
“我先是问他，视力如何。他说，1．5，在从业之前，成功的通过了战斗机驾驶员的测试。”
这是哪跟哪，有什么关联么？颜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压在心脏上的那块大石头似乎伴随着他各种无厘头的话而消失了。
不知道去了哪里，倒让她感觉到了正常喘息的美妙。
“然后我又问那个医生，是不是真的看出我们很相爱。你猜医生怎样回答？”顾倾城慢悠悠地回想着儿童急诊里的对话。
——医生，恕我冒昧，请问你的视力如何？
医生：1．5，年轻的时候通过了战斗机飞行员的视力测试，但怕和妻女聚少离多，也就没有去当飞行员。
——既然如此，你是真的看得出，我们是夫妻？
医生：本以为是闹了些矛盾的小夫妻，但你如此疑问，很显然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不碍事，你们的眼睛里有爱，有深有浅，早晚会是一对。
想着，顾倾城将那医生说的话重复给颜汐听：“他说我们的眼睛里有爱，有深有浅，早晚会是一对。”
“是么……”颜汐自嘲一笑。
好像人在长大之后，感受力就渐渐的流失，抓也抓不住，连同好奇心一起，一并消散。
以前在风中就能闻到大海的味道；冬天的时候看雪花落下来，胸口会涌起细碎的幸福感；夏天的时候闻到桂花香就好像重新走过了一遍童年；走在街边突然听到一段熟悉的旋律，曾经由这段旋律掌控的美好又独特的记忆一下子卷了回来，还能因此高兴上一阵子。
可是现在，下雨天也仅仅是下雨天，出门多带一把伞而已，没什么不对，但又好像哪儿都不对。
她不知道那个医生为什么会那么说，只知道自己貌似根本抓不住顾倾城想要表明的点，亦或是，不是那么的在乎他的点。
“当然，他很肯定的看出，我深你浅，我深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浅！”
“我浅？浅什么？”颜汐还没明白，或者说，是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