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从回忆中抽身的林玖，似泄气一般的拿起手机回了两个字：“睡了。”
对面几乎是秒回：“睡了还能发信息？”
“梦游。”
程景昇没有继续跟她讨论那个问题：“明天可以见一面吗？。”
林玖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他见自己干什么。
虽然这一年多他跟自己的关系确实变好了不少，但是从来没有单独出去吃过饭。
林玖抿了抿嘴，还是回复了：“不了，有事儿。”
程景昇从发出这条信息开始，心里就是忐忑的，看到这条信息之后，心里算是有了一杆秤。
他想起在大学的时候，他在准备出国材料，林玖成天陪着他在图书馆复习。
其实程景昇一直都知道林玖最讨厌的就是图书馆，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在图书馆一呆一整天。
后来距离程景昇出国的时间越来越近，林玖也越来越黏他，她还时常威胁自己：“我告诉你哦，到了国外可不能忘了我。每天都得给我打个电话。”
每当这个时候，程景昇就会抓住林玖的手安抚道：“知道的知道的，我一定每天都给你打电话。”
但是这一切都在自己离开的那天变了。
林玖送他到机场门口的时候说：“程景昇，你当时争取国外大学的offer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每天都期待着你可以跟我说，我们一起去吧，但是直到今天我都没有等到。”
程景昇当时很想将自己的处境告诉她，但是又不想让她陷入这个泥潭。
等到他按照两人的约定每天打电话的时候，对面只有一道道没有温度的女声提醒他这个号码是空号。
程景昇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他也知道林玖其实很好哄，只要自己回趟国，哪怕只是出现在她面前一下，她就会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他不能。
他有一个控制欲极强的母亲，在她得知自己没有学金融的时候便想要阻拦他的学术。
他的母亲用钱，用自己在帝都的势力向自己的老师施压，程景昇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林玖，其实从大一开始就有教授找自己谈话，建议他转系。
因为得到了他否认的回答，后面他的考试基本都是挂科，就算是留在帝都也是拿不到毕业证书的。
这一切他都没有告诉过林玖，他知道林玖的家世。
或许是因为自尊心，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这么的没有能力，又或者是因为怕她出手相助然后没有办法脱身，沾染了一身腥臊。
最后的最后就是他没有回来，而林玖也再没有联系过他。
只是谁都没有说过分开。
等到他在学术界有了一定地位之后回国，可是她已经选择了放手。
而周怀璟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去怪她。
程景昇直接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把她吓了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