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前一天晚上，胥妤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发着呆，欧阳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的后面。
胥妤发现他时，只是静静的与他对视着。
欧阳涛被盯着的时间久了，忍不住率先开口，“胥妤姐，你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
“你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骗不了任何人，你现在看见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胥妤不承认也不否认。
“胥妤姐，你心里对我的不舒服，我都接受，这也是我自找的。”
欧阳涛抬头看着月亮。
“小时候，我喜欢在无人知晓的夜晚凝望月亮，我感觉他就像是仁慈的上帝，担心夜里怕黑的孩子，将清光赐给人间。”
“你看这个月亮，它原本是没有光的，是太阳把光明给了月亮，让月亮替自己照耀这世间。”
“许煜霖就像是这轮月亮，而你就像那轮太阳。”
“我不是太阳。”胥妤否认道，“我是陪在月亮旁边的星星，就算乌云遮住月光，星星还是会围绕在月亮旁边闪着微弱的光。”
“按天文学来说，星星和太阳一样，都是恒星，本身能发出光和热的天体。”
“说也说不过你，口才越来越好了。”
“要为霖哥挡住那么多的是是非非，自然口才就练得更好了。”
“跟在他的这些年里，很辛苦吧？”
欧阳涛摇摇头，“不辛苦，我庆幸自己能在他最颓废的时候陪着他走到顶峰。”
“之前我问过你，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信佛的，你说是在我离开之后。”
“嗯。”
“他以前是无神论者，从来不信这些东西的。”
“是。”
“后来，为什么禅房里有他手写的经文？”
“他曾经说过一句话：如果我这样做能替她抵消一些疼痛，那么就把我的命，尽管拿去。”
“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肯定也不好”，他看着她手上的黑玫瑰纹身，“但是我还是想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欧阳涛看着胥妤的眼睛，将许煜霖和她分手之后，这四年来，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毫无保留，都说给胥妤听。
月光照向树枝在地面上留下婆娑树影，白雾笼罩在沉睡的山间里，在月色的照耀下，像是一层薄纱。
轻轻掀开薄雾，清光照亮了一个又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李律师，这边请。”领头人做起向导带着李季同往村委会走。
“不用带路，我知道怎么走。”李季同拒绝着他的热情。
“李律师，你这是，来过吗？”
“嗯，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他看着一年多没有来过的村庄，变化并不大，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每经过一个熟悉的地方，当时和胥妤一起生活过的点点滴滴都历历在目。
他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将那份感情压到心底。
“季同？”
李季同一愣：这熟悉的声音，怎么会在这里？
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他难以置信的回头，看到胥妤和许煜霖一前一后的站在他的身后。
“胥妤，好久不见了。”李季同压下心底的惊讶，笑着对她打招呼。
“你怎么会在这里？”
“村里遇到麻烦事，李律师是过来帮村里提供法律援助的，找他商量讨个主意。”领头人在旁边接过话，他看着手表。
“他们还在等我们，得赶快过去了。”
李季同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