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别打岔。我刚说到哪儿了？”
“关了三年还是几年。”
“对，三年还是五年。对了，三年不到吧。我出来看，我老婆改嫁了，我女儿被送人了。你说，我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这样没了。
我跑到我丈人家，人家说是我不要他女儿，还有离婚证。
你说，我三年来都关在精神病院，怎么把婚就离了？
婚离了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世道？这是一个人吃人的世道啊。
我想起我那三四岁的女儿，她三岁还是四岁？过了三年，应该是七八岁了吧？我连女儿几岁都不记得了，你说，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我一个大人都不记得她几岁了，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她一个小女孩怎么能记得她这个废物父亲长什么样？
这一切都是我哥哥害的。
我听人说了，我那可怜的媳妇改嫁到何处了，我寻了过去，她说让我好好养病，先把病治好了再说。
我再说一遍，我没病，我没病，我真的没病，为什么就没人相信我呢？
你说，你说我有病吗？”
“你没病，你很健康。你是正常人。”
“屁话，我就是正常人。你们才不正常，天天还房贷车贷，是一群提前消费的傻子。要是人人都不上提前消费的这个套，大家都是正常人。”
“对，你说的对。”
听到卫骏青这样说，这个精神病人，呸，这个疯子很高兴。
“兄弟啊，你比我哥哥对我还亲，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哥。”
“得，又认得一个弟弟。那阿海也是他的弟弟。他的弟弟真多。”司机小董在一边嘀咕。
“你没离婚怎么就离婚了，你媳妇不想和你回来？”
“我媳妇是个好人，也是个胆小的人。她说了，她不从，我兄长就会打她。她说了，让我先养病，我他妈的没病啊，养什么病？人家说了，要让她回来，就要我和我哥哥断绝兄弟关系。
我做不到。
还有，她在那边生了孩子，她也离不开孩子。
这，这明显是回不去了啊。
陌生人，你给评评理，这事怎么办？”
“你为什么不通过法律通径解决呢？告他狗日的。”
“放屁。你这说的是正确的废话。要是能告的话，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冤假错事？
你啊，一看都是读书读傻了的。
再说，我现在这样，人家硬给我安了一个精神病的名头，你说，一个精神病人的话，有人信吗？
再说，我哥现在把我村里的房子都卖了，地都承包给别人了，我连落脚的地都没有了，我能怎么办？
这个挨千刀的，他心肠太歹毒了，把我的一切后路都给断了。”
“那你还有什么法子？”
“我等他落单，我灭不了他的口，我就害他孙子的命。我就不信了，他一家人能安生？”
“你不怕他把你再次送到精神病院？”
“我一个精神病人我还怕他再送去？他把钱花完了，没有钱再送我去了。”说完这话，这疯子从鞋底抽出小刀，晃了一下，又迅速插入鞋底。
“你啊，把这身头发理一下，买身衣服，先找个管吃管住的工作，慢慢打算。”
“好，你这话说的在理，比你上一句那通过什么法律途径好多了。看来，你这人还不算笨。这菜虽是盛菜，却是我这几天吃的最香的饭菜。陌生人，你会有好报的。不过，你这人太傻了，太相信那些条条框框了。那些，都是别人为了禁锢你的。好人，傻子，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