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语站在菜市场门口，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刚才二嫂让自己带个帕子去的原因。
“真臭！”林书语说道。
进菜市场的步伐迟迟迈不开。
“要不，我自己进去？”见小妻子脸色都差了，顾北渊也皱着眉，但还是能忍受。
“一起去，十分钟。”
“走！”语气颇有种英勇赴死的感觉。
这里的菜市场跟京都的三个综合市场一比较就是天差地的区别。
卖调味品的摊铺味道最是冲人，其次就是鸡鸭鱼商铺，这样的味道夹杂在一起实在是让人作呕。
有固定摊位的，也有摆在地摊上的，也有直接放在箩筐里的，杂乱无章。
“走吧，找个地方。”林书语转了一圈，跟身边的男人说道。
“好！”
回到小院的两人提了四个袋子，鸭一只，鱼两条，一袋子鲍鱼，一捆艾草，各种其他蔬菜若干，干货一大袋子，里面有糯米，红豆.......
做青团的总指挥就是林父，这也是这群里唯一的会做青团的人。
林家的院子里，男人们负责做青团，林书语跟两个嫂子在后院先把鸭肉弄好，晚上得丰盛些。
香辣啤酒鸭，笋干炖鸡，清蒸鱼，鲍鱼炖蛋，干煸豆角，凉拌菠菜，炒西芹，炒豌豆玉米粒。
“爸，是这样的吧？”温兆离举着一个成品说道，仿佛他已经会弄了。
“兆离啊，这个你自己吃啊，拿去老祖宗面前，你父亲我面上无光。”温父顿了一下，说道。
温兆离：........
在古代的农耕社会，人们用青色植物汁和糯米粉制成青色的糕点，用于祭祀祖先和庆祝丰收；青团的寓意是为了纪念先人
清明这天，一行人早早的起床就出门去了，路上已经有不少的人了，他们打算的是先去扫林家的墓，再去扫温家的墓。
路上下起了毛毛雨，好在都穿了胶鞋，大家打上雨伞，一块上山去。
林家是外来户，在这里不到百年，也就只有林爷爷奶奶和温母的坟墓，每年林均都会请人来这里扫墓，哪怕是最困难的那几年，依旧如此。
两位老人头发半白，脸色肃穆，定定望着面前的石碑。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话。
这么些年来，想跟妻子说的话每天都有说给她听，如今带着儿孙们来了，上香叩头。
林书语拿出自己做的小白花花束，放在母亲的墓碑上。
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牵着顾北渊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妈妈，还有四个儿子，一家人整齐的跪拜，也希望她能在天国一切安好。
她对于母亲的印象只来源于父亲和两个哥哥的描述，但也能从相片里看得出温诗婧是个如何温柔典雅的女子。
旁边几个孩子已经烧上纸钱了，童言童语说着让外婆\/奶奶要过得开心的话。
一阵山风袭来，眼见着雨有大了的架势，林父让大家大家准备下山。
“心意到了就行，这么些年是我的错。”林父泪眼婆娑。
“林大哥！”
“爸.....”
“回吧，回吧。”
林父带头下了山，背影萧瑟无力。
·······
相比林家简单的坟墓，由政府修建的温家陵墓自然显得庄重许多。
站在陵墓前，两位老人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愧疚，他们一个北上，一个出国，这么些年来这座城市就像是他们的禁忌一般，现在想来，都是懦弱和无能罢了。
人淡如菊伴墓旁，细雨纷纷泪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