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宣连瑾没打算跟林锦璇一起讨论明阳这送人东西的爱好，二人坐下后，林锦璇勉强闲聊了几句，终是忍不住，直接进入了正题。
林锦璇倒也没跟宣连瑾绕弯子，径直将自己这几个月里干的事以及昨日宣连瑾那一道命令可能造成的影响说了，然后看着宣连瑾，问道：“不知王爷此番举动，可有其他意思？”
宣连瑾闻言，并未马上回答，而是沉默片刻，抬手给林锦璇面前的茶盏斟满茶，才慢慢道：“原是为这事。”
听他语气，像是并不如何在意的模样。
目前林锦璇还是不想去怀疑瑾王是否有故意让自己替他背锅的嫌疑，但见他这般态度，还是忍不住一梗。
像是察觉到她的情绪，宣连瑾撩起眼皮睨她一眼，接着道：“昨日里让崔秦石他们抓的那几家，都是背地里与倭寇勾结的商户。”
林锦璇微微一愣，随后眼眸瞪大：“与倭寇勾结？”
宣连瑾声音里夹杂着一些冷意，道：“嗯，他们给倭寇行些方便，甚至偷偷贩卖一些兵器给倭寇，让倭寇去抢劫过往的商船，然后得到的财物一起分了。”
这事是林锦璇从来没预料到的，下意识坐直身体，微微往宣连瑾的方向倾身，眼眸里像是冒出了小火苗，问道：“那，那些百姓呢？”
宣连瑾动作微微一顿。
随后，他才缓缓道：“在与这些商户暗中勾结之后，倭寇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直接对沿海百姓动手了。那几家商户会背地里将其他商户出船的时间甚至路线一起告诉倭寇，等出了海之后，倭寇再动手，如此抢劫得到的财物足够这些倭寇们享受了。”
“但是，之前……也是我顾虑不周，没想到谢家还会与外族勾连。谢家提前花重金雇佣了倭寇……甚至不能算是倭寇了，他们是直接与倭国的海上军队联系，请他们在那几日在沿海作乱，闹出动静来，越大越好，让官府方面应接不暇。”
“原本按照谢家与倭国算计的时间，那时候谢家也可趁机动手，若是能趁乱直接将本王与你击杀，到时候伪造成贼匪作乱，谢家再将苏州控制……”
林锦璇闻言，只觉得背后突然一寒。
现在想来，当时谢家确实算是匆忙起事，临死一搏，然后一步错步步错，沦落到如今的境遇。
而那时候倭寇作乱，若是真如预想的那样引起江南一带跟着乱起来，谢家若是还有后手……
刚这么想，林锦璇便听到宣连瑾十分冷静地开口：“谢家的后手也不止这一桩，可能谢家也未曾料到本王会那么干脆，直接对倭国发兵吧。”
林锦璇下意识问道：“谢家还有什么后手？”
宣连瑾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放下手中茶盏，发出轻微地咔哒一声，语气平静道：“几个月前，本王收到消息，京中有一妇人抱着一个一岁的孩子，据说眉眼有几分像本王，上了长公主府。”
林锦璇一愣。
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这话中隐藏的含义，震惊地看着面前稳坐如山，语气却轻飘飘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的人。
林锦璇：“这……”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宣连瑾静静看着林锦璇，像是欣赏了一番她那震惊到失语的表情之后，才又接着开口：“本王记忆没出问题，也不会酒后乱性，从未碰过女人，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来的。”
林锦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