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燃早料到提起这件事，李诚正会是这种反应，不过，不管李诚正态度如何，这事早晚要说。
瞒着他把李晚柠签下来肯定不可能，拖拖拉拉，影响后续工作，不如干脆把话聊开了。
萧燃放下筷子，认真地看向李诚正。
“主任，您对今天的直播效果不满意吗？”
萧燃这么问，李诚正尴尬不已，他知道自己摆脸色不合适，可刚才实在没忍住……
此时，只得苦笑答道：“怎么会不满意，我感激都感激不过来。”
“那就好。”萧燃笑了，“过两天，我准备帮村里卖一卖其他水果，您看如何？”
“好，好。我明天让会计尽快跟村民对接，跟你对一下这次卖李子的钱。”李诚正点着头，心里在打鼓，想说别再让李晚柠出镜，又说不出口。
萧燃知道李诚正想什么，他不好意思说，不如自己说。
“那下次直播，我还是叫上晚柠，我俩合作挺好的。”
“萧燃啊，你知道我不愿意让晚柠做直播……”李诚正蹙着眉，叹了口气，“你答应过我不让她做，怎么又……”
“我知道，主任，您不愿意，可晚柠愿意。”
李诚正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萧燃打断，“您不能因为她不会说话，让她在家里呆一辈子吧？
就算今天她不做直播，也总得出去找一份像样的工作，总要面对集体，难不成你希望她一辈子呆在碧溪寨，一辈子务农？”
“可上班跟做直播不一样！”李诚正提高了音调，叹道，“晚柠模样长得好，情况又特殊，你让她做直播，她又不能说话，你说，她有什么作用？
不就是站那儿给人瞧吗？这成什么了？女孩子家家要脚踏实地，不能卖脸！”
啪~
李晚柠重重地放下碗，转身跑屋里了。
李诚正的话说得太重了，“卖脸”那两个字让她颜面扫地。
“李叔。”萧燃拖长了音，喊了一声，随即耐心劝说起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大家喜欢看晚柠，很正常。照您这么说，长得好看的都得躲起来，不能让人看，否则就是有伤风化，那长得好看不成了一种罪过了？
直播有很多形式，有人展示才艺，有人展示技能，怎么就不能有人展示美貌了？
我又不是让晚柠穿不三不四的衣服，做下流的直播，她跟网友分享一下碧溪寨的乡村生活，挺好的，这有什么？”
李诚正虽觉得萧燃说得有道理，但不让李晚柠做直播的真实原因，又不能直说……
想了半天，他才缓缓说道：“晚柠不会说话，要是出去找工作，说她的也就几个人，你把她放网上，多少人背后说她，她怎么受得了？”
“这个么……您越在意，它就越是个事儿，您要是不在意了，它也就不算什么事儿了。”
萧燃不明所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李晚柠做酸野的视频给李诚正看。
新的评论很多，其中就有议论李晚柠生理缺陷的内容。
“李叔，我也不瞒您，您看，确实有人议论晚柠。今天直播的时候，也有人说她，网友的话，她看得清清楚楚。
可她还愿意做直播，为什么？因为她已经可以坦然面对别人的议论了。她愿意去顶着议论把一件事做好，您怎么就不能支持她呢？
您怕别人把她伤了，为什么自己要说那么重的话去伤她呢？”
李诚正不说话了，赵慧兰探着头往里屋看了看，一脸忧虑，很是担心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