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婴的视线收回，落在贝尔伦身上，似乎是在问他为什么这么了解。
“不巧，我就是德利涅子爵的博士生。”贝尔伦做了个鬼脸，
“自己的学生研究了一年半没有什么进展的课题被别人证明出来了，审稿人还恰好是他自己，我想这件事放在谁身上，那个学生都倒霉极了。”
确实很倒霉。
陈灵婴想想如果以后自己有了学生，还这么不争气，她估计把他逐出师门的想法都有了。
“真是抱歉。”
这一次陈灵婴的歉意可比刚刚要真诚许多，想也知道，眼前这位博士生最近的日子一定难过极了。
“没关系。”贝尔伦摇摇头，“对了，不过关于你的证明，我有几个点想要问问，”
贝尔伦明明穿着一身规矩的西服，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把几张草稿纸变出来的，
“关于当n\\u003d1 时 2∧2∧1\\u003d4 到2∧2∧（1+1）\\u003d16 之间数域其中有梅森素数 7，共计 1 个，
它是：mp\\u003d2∧p─1\\u003d2∧3─1\\u003d7 是第二个梅森素数。”
贝尔伦的问题刚问出来，陈灵婴就有些无奈，这个问题，那天在课堂上，宋春韦已经问过了。
“往下再推论，你觉得后面应该是渐进发散?实际上梅森素数受指数素数分布控制而整体又受素数分布控制，这是双重制约，也是突破点。”
贝尔伦的双眼一下亮起来，“你说得对极了！”
然后，陈灵婴看着他又不知道怎么变出了一根笔，然后就穿着这身洁白无瑕一丝褶皱没有的白西装直接蹲在了地上，拿着笔开始演算。
或许……
陈灵婴应该说他不拘小节?
贝.叮当猫.尔.随手掏纸掏笔.伦。
陈灵婴接着在场内走，晚会内多数是大眼高鼻以及五颜六色的头发，黑发黑眸的亚洲人只占据了少数。
陈灵婴还看到了一个人坐在地上，手中也是拿着笔和草稿纸，身旁还放着一个手机，手机屏幕亮着，上面……
是日英翻译?
原来还有英语不好的数学家。
陈灵婴一挑眉，没有在这里停留太多时间，手中拿着一杯香槟，实际上一口也没有喝。
“感觉怎么样?”身后传来云之玮的声音，他手中的香槟已经换了一个颜色，看来刚刚和其他人交流的不错。
“还不错，不过我会如实告诉鲁教授，你一到晚会现场就把我丢下的事实。”
或许周围都是同类人的气息，陈灵婴也难得开了一个玩笑。
“天，告诉鲁教授?你还是大发慈悲放过我吧，我可不想再听唠叨。”
鲁步是云之玮的本科老师，算是恩师。
因此就算云之玮已经从首都大学毕业离开，也成了小有名气的数学家，却还是对鲁步非常敬重。
陈灵婴微微垂眼，忽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下意识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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