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先歇息,老奴就退下了。”
叶姝华微微颔首,胡嬷嬷便出了屋子。
吉翠这才又重新给她梳头,边梳头还不忘给自己找补。
“小姐,奴婢真的每日每夜都想着你呢。”
“好了,我知道。胡嬷嬷逗你呢,你还真以为我会当真?”
“行了,我问你正经事,我走的这两个月,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叶姝华问。
木梳握在手中,自头顶顺流而下,三千青丝似瀑布,直挺挺垂在她脑后。
铜镜中的人不施粉黛,却娇艳欲滴。
一头乌发更是衬得小脸清丽动人。
吉翠手里捧着一缕青丝,小心翼翼梳着。
眼底失了焦距,思忖着。
须臾,才又看向铜镜里的美人。
道:“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就两件大事吧,方玲和徐倬盈暗通曲款,怀了孩子,前段时间徐倬盈把她纳入了徐府做了妾室。还有就是,徐妍盈无故得了疯病,被她爹送去了道观做了姑子去了。”
“疯病?徐妍盈能得什么疯病?”她可不像是会得这种病的。
“不知道,但万泉公子又送来消息说是好像是徐妍盈怀了孩子,没说是谁的,就说要生下来,徐老爷一气之下打得滑胎了,腹中的孩儿才拳头大小,就那么从她腹中出来了。之后她就疯了。”
吉翠说着还生动地比划着。
叶姝华面上未变,只是眸底浮现一丝诧异。
那孩子是谁的,她知道,只是诧异徐妍盈这么大胆。
不过,也活该,她自作孽,也怨不得别人。
“嗯,方府呢?”
吉翠重新捧起一缕头发,小心梳着。
“方府倒是从出了方栩光着身子在大街上跑之后,就没出什么大事。小姐你不在的这两个月,也就时常听到文柳公主怎么欺辱他,还有文柳公主公然找男宠什么的。好像还气的方栩当场吐了好几口血,几次都差点儿没缓过来。”
吉翠一边梳一边擦拭发尾的水珠,很快,头发便半干了。
她便开始为小姐抹上头油。
头油是梅花香,涂在发丝上,清香瞬间附着在每一根发丝上。
垂眸边抹边又道:“他和小姐您画的鬼新娘和将军的结局中那个将军结局简直一模一样,当时京城还一直传,小姐您的画是预言了方栩的结局了呢。”
铜镜中,叶姝华的脸娇俏可人,唇角不知何时已经微微上扬。
渐渐又露出一排皓齿,眼尾也荡漾着微波。
渃文柳还真做到了。
按理自己给了她解药,她不必如此的。
想来,她也是为了给她自己出气。
叶姝华猜想着。
当然,渃文柳也别以为她这么做了,就能抵消到她第一世对自己的伤害。
第一世,剔肉放血的虽然不是她,但她也是旁观者,自己刚被剥了皮肉被扔到海棠树下时。
她在自己耳畔说的话,一句句揭露自己是如何被方栩利用,如何被他弃之敝履。
那时自己的痛苦,难过,几乎达到顶峰。
她的冷血无情,从某种意义来说,和方栩并无二致。
但之前方栩,方老夫人包括方玲,已经给过她非人般的折磨,她也算是受到一部分惩罚。
再加上,她给自己传太子和方栩要加害自己的消息,包括这次。
她可以不取她性命,只要她不继续再加害自己。
但,她的公主身份也别想再要。
翌日,叶姝华穿戴整齐。
一袭青色绣袍进宫面圣。
这次是她单独来到御书房,汇报了北境的情况,又简单陈述了那场战役。
之后才将相关明细呈上。
皇上很是高兴,眉眼笑得半眯起来,看向她的目光也格外柔和慈善。
“快起来吧,你办得很好!想要朕如何赏你啊?”
叶姝华顿首,“臣女不敢邀功,逼退敌军十万大军说到底还是余景天将军和薛城将军的功劳。”
“哎,他们有功不假,你也是实打实的有功劳,不要拘泥,说吧,只要你想的,只要朕有的都赏你!”
皇上言辞说得很是恳切。
但叶姝华知道,皇上真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