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的嗓音和身影，化作灰她都认识。
扭头，他身穿一身黑色正装，在她旁侧大概三步距离站立。
即便他才刚从泥潭里挣扎出来，却依旧挺括、光彩熠熠。顾烟甚至觉得那件事发生后，他估计还没她那么发愁。
正如医院科室同事说的那样，他十六岁就在商场摸爬滚打，什么没见过？
是她，她自己没见过腥风血雨，便替他担心。
“老沈！”
只是顾烟还来不及回，就瞧见迎面走来三两个同样身着西装的人，边走边说：“还以为你去哪儿了，怎么，想吃这家啊？那我把他们叫过来！”
“这位美女是？”有人注意到旁侧的顾烟，问。
“是......”
“老邻居！”顾烟打断沈辞未说完的话，掐断别人的猜想，说：“我该走了，吃过了，那你忙，你们继续。拜拜。”
话闭抬步就走，沈辞并没有追上来，后面儿还有他旁边的人说的话。
“什么邻居啊？你有这么漂亮的邻居？干什么的？能不能出面引荐引荐？”
“这姑娘确实不错。”
顾烟听得心头微起波澜，夸她漂亮的人多了去了，但在沈辞面前夸，还是头一回。相比这些表面之词，她其实隐隐更期待沈辞的回应。
果不其然在电梯快到下一层，在快抵达一个听不见他们说话的距离时，听见沈辞开口道：“名花有主了。”
顾烟的心跳慢了半拍，差点顿下脚步。
后边儿他们再说了啥，她听不见了，距离太远。到某个拐口位置她假装若无其事斜眼瞄了一眼，才发现他们已经不站在那儿了。
人影消失。
仿佛刚刚只是她幻想出来的一个场景。
名花有主了？
他这话是还打算给他们两人留点余地吗？
可惜，她爱不动了。
可她的心，不知是被沈辞买通过还是怎么，居然还是会因为他随便一个举动、一句话，就被搅得稀巴烂。
到楼下，顾烟给自己买了杯咖啡才回医院。
此后的四五天，她都正常钻工作，每天几乎医院、食堂、宿舍三点一线地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