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婚,不是成仙。”
“是我大雍子民,就必须受大雍律例制约束缚。”
“难不成我大雍境内有了超脱凡尘的仙人,恰巧与郑氏女喜结连理山盟海誓?”
“就算是,在朕的治下,也不能成为律法的例外。”
“朕的意思,表达的可清楚?”
再听不清楚想不明白,那就把耳朵脑子挖了吧,反正长着也是摆设。
“臣等领旨。”
……
“恭喜了,王尚书。”
一离开长生殿,站在石阶之上,大理寺卿就洋溢的笑脸向刑部尚书道喜。
朝堂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盛景和的存在,对于王尚书来说就是一种潜在的又忽视不得的威胁。
但凡有机会,陛下就一定会让盛景和取而代之。
如今,盛景和恃宠而骄自掘坟墓,陛下又一反常态头脑清晰公私分明。
不出意外,盛景和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果然太年轻了,才会这般愚蠢。
为了一个即将倾覆的荥阳郑氏庶女赔上锦绣前途,让家族蒙羞。
这长安城,还真是笑料不断啊。
先是宣安候世子,陆喻之。
如今又是青年才俊,盛景和。
闻言,王尚书抿抿唇,平平静静“何喜之有?”
“大理寺卿之言,本官不懂。”
盛景和?
他从未忌惮。
手段稚嫩,经验不足,可偏偏又自视甚高。
想要威胁到他,除非他致仕。
有盛景和在,他就多了个挡箭牌,次次都只需坐收渔翁之利。
“倒是得提醒大理寺卿一句,老太傅不日将返朝,你早做准备。”
以尚书令卢从为主,吏部尚书戚铮和御史大夫孙正思辅之,重查周老太傅一案已有眉目。
周老太傅归朝,这朝堂的风向,恐怕就又要变了。
王尚书叹息一声,他真的是越发看不懂陛下了。
隐隐觉得,懦弱无能了两年之久的陛下,或许要挣脱老臣们的绳索束缚,站起来了。
他也说不上来,这是不是件好事。
若是昏,他宁愿陛下只是庸碌。
大理寺卿被反将了一军僵在原地,面颊微微抽搐,笑容顿时不自然极了。
周老太傅……
当年,周老太傅卖官鬻爵贪赃枉法一案,在知晓陛下的心意后,他也出了大力,明里暗里,都充当了幕后的推手。
他和周老太傅不睦已多年,说他公报私仇也好,说周老太傅罪有应得也罢,反正他与周老太傅之间的矛盾早已不可调和。
“王尚书的提醒,本官记下了。”
“但,十有八九是王尚书杞人忧天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当年之事,真的是冤假错案又如何。”
“周老太傅年事已高,心气已散,与当今圣上颇有纠葛,恐怕不会再出山。”
大理寺卿并没有太当回事。
此生,周老太傅,都不会再踏足长安城这个伤心地了。
越是真正的大儒,就越是有气节风骨。
皇长子,雍王,接连早亡,后又被当今陛下亲手泼脏水,抄家驱赶出京,清名尽丧,他就不信这般,周老太傅还能大人大量冰释前嫌。
所谓的宰相肚子能撑船,都只是说说而已。
王尚书笑笑“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