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厨子,就是为了诱使李宗瑞来找你,带你走出凡岛。”他平缓地说出她的计策,真人面前不打诳语,她垂目不语。
“你怨恨我娶了秀婉儿,你知不知道,李宗瑞十五岁就有王妃,侍妾无数。”
“他不会找黑龙鞭要我性命,不会切我拇指。”她揣好宝石起身离开,他拦住书房门,“秀婉儿不是想要白子略的性命,她是想把你留下来。”
“你夫妻俩还真的口味重,我陪你们玩不起。”她讥讽地一笑,“找别人玩吧,我没办法让你俩尽兴。”
“我和你打个赌。你赢了,你走,输了,留下来。”
“不赌。”她才不上当,他必定胜券在握,自己才不傻傻上当。
“你听一听,再决定赌不赌。”
“这个赌注对我无益,我不赌。”她淡淡地说。
他咽了一口口水,“我赌李宗瑞并不是真心爱你,而且三天之内必定移情别恋。”
李宗瑞酷爱权术,做梦都想登上京都王的宝座,她何尝不知,而他迫切地需要能够出谋划策的幕僚,而自己恰好能够填补这个缺口。
他像以往一样带着温情地口吻说,“有本事就和我赌一把,你赢了,高高兴兴去京都当李皇后,我也高高兴兴送你走,你输了,我也高高兴兴送你回白家当公主。”
听起来,怎么都是自己赢。
她略一思忖,决定不与他有任何的瓜葛,“不赌。我拿着身契在手,是自由人,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
他倏地变了脸,“秀婉儿说的就是我的心思,你敢走,我就敢砍你白家所有人的脑袋一颗一颗摆在白家外隘口路上。”
她的泪眼瞪着他,他变了一副嘴脸,冷漠地看着她,她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春意盎然的书房。
他想与自己重续旧情,可自己与他虽无情可续,白家的性命成了他最大的筹码,她做不到一走了之。
辗转难眠。
翌日,半鹿王疯疯癫癫约大家进古森林狩猎,李宗瑞一拍即合,白公主清楚,这三日必定有幺蛾子。
也好,既然有人愿意试探李宗瑞对自己的情谊,自己何乐而不为?
一百多匹神驹驰骋在原野。
还是茫茫大雪,树枝垂吊着晶莹的冰条子,李宗瑞好奇地扳一枝冰条子放进嘴里,鼻腔喷出的热气成了一团白雾。
白公主骑在马上,凝望着森林深处,白子略已跃跃欲试,半鹿王所说的神兽并非子虚乌有。
自己曾骑上的雪豹,皮毛如雪,绿眼珠子看千里,一日足踏千里,健步如飞,活着的猎人没见过雪豹,死了的人也没嘴描绘雪豹的神勇,但一人除外,万兽王!
金龙女卧榻上铺了一张绝无仅有的雪豹皮,所以,有人说,只有真正的王者才有幸与雪豹一试高低,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雪豹肯被自己驱使?
她抱紧大衣,有些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