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信手涂鸦,走上前按住手记,“你千里迢迢来我营帐,就是想羞辱我一顿?”
“不,我专程替侄孙女儿讨个公道,你他妈的也太不要脸了,好好歹歹,她也叫你一声姑奶奶,你涎着脸往她男人身上凑,你还有没有脸皮?”林浩天骂起人来,一套又一套,不比泼妇逊色多少。
她冷哼一声,伸出手,“打住,你的侄孙女儿,和我没关。她愿意闹,你也愿意陪她疯,我没意见。不过,我不欢迎满口胡话的人,哪里凉快你往哪里去。”
“段陶子要离她。”
离她?
白公主始料未及,这与自己的计划大相径庭,况且,两人仅谈及战争,并未谈及嫁娶婚配。
估摸都是段王妃捣的乱。
爱呷醋的女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想到这,她比他还冷,“是吗,那我恭喜你的侄孙女,以你的本事,全万兽国的青壮男人可以供她挑供她选,甚至一人嫁十夫也不成问题。”
他重重地甩了她一个耳光,打得她脸撕裂般地疼。
她捂住脸,指着营帐门口,“您请,不送,再动手,休怪老娘对你不客气。”
“你对着老子,不称老子,称老娘了?”他笑得很阴很阴,阴得即刻能下一场暴风雪,“不管你是白公主也好,寒太妃也好,我好心奉劝你,安于本份才是王道。虽然不精彩不华丽,但是回首无悔。”
“你放心,我从来不后悔!”她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提起脚踹他去九霄云外。
“有一些事有一些话,大家怜悯你,也就不说出来,你还揣着一颗狗胆装糊涂,现在,我越发觉得,骂你不要脸都嫌轻。”
“滚!”她歇斯底里地跺着脚,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好一对奸夫淫妇。”
林浩天的小插曲短暂地影响了她的心情,她托书与段陶子,段陶子并未提及停妻离婚一事,只是在大张旗鼓地准备战事。
她柔软的心,没有过长时间地沉湎在儿女情长中,摄政王理政多时,朝中上下均已布满了能臣,但异族日日增兵,京都臣民人心惶惶。
白公主知道王美人之子李景天的真实身份,却丝毫不在意,每日均过问景天与景华的生活起居。
昔日恩宠极盛的王美人年未老色已衰,短短两年,差不多老了十岁。
白公主一手搂住景华,一手搂住景天,两个幼儿高兴得直往她怀里钻,宫女端来彩色糖果,小王爷和小太子才去抓糖果。
她抚摸着两个小子的头发,“真是我的好儿,一个乖乖巧巧,一个聪明伶俐。”
孙贵人啪地跪下,吓得抖抖索索,“太妃,景华胆儿小不够聪慧,没有资格当王,请太妃免去他的王位。”
白公主摸着景华胖乎乎的下巴,嘴里含着糖,粘粘的口水滴在自己的朝服之上,“好可爱的儿,我儿胆再小,母后的胆儿大,谁敢说他不够格,我就要谁的狗命!”
忐忑不安的孙贵人不敢再多嘴,却始终不敢相信,白公主力挺景华当王上,而亲生儿子李景阳屈居摄政王。
段陶然频频来京都皇宫,与她商议战事,白影怪也已蠢蠢欲动,她不得不降贵纡尊修书一封,以公事口吻,详叙京都与万兽联合作战的种种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