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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争夺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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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朋友,误会解除了就行了。”孔令侃扔给甄怀仁一支雪茄“我深更半夜抛下媳妇过来给你们摆讲和酒,多给你们面子。”

“孔公子的面子确实要给的。”对面的青年气鼓鼓的点上烟“要是别人哼哼。”

甄怀仁点上雪茄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没有必要。

“不是我说你老徐,你也都成家了,总带着一个戏子游荡在外算怎么回事?”孔令侃看徐懋昌还不服气,有些搓火“你就不怕你老婆有样学样?”

徐懋昌一听,满不在意“拙荆家教好。”

甄怀仁却听得十分刺耳,别人他可以不管,郑若兰,和陈丽华怎么说道,直接把雪茄摔在了徐懋昌的脑袋上“你再说一遍?”

孔令侃等人诧异的看向甄怀仁。

徐懋昌一边站起身弹烟灰一边骂“怎么,你想干什么,我说我老婆……”说到这,他错愕的看着甄怀仁,大喊一声冲了过去“你们兄弟也太欺负人了吧,一个偷我新欢,一个盗我旧爱。我和你拼了。”

气势汹汹的他却被甄怀仁一脚踹倒在地,正要再打,旁边的孔令侃大怒,使劲拍桌子“住手,住手。”

甄怀仁甩开围了过来拦自己的人,这帮子帮闲明里拉架,其实想偏帮。

“怎么回事?”孔令侃看着甄怀仁。

“他说他女人我不管。可是话里话外带我女人干什么?”甄怀仁看着徐懋昌“你家在上海牛逼是吧。好。”

孔令侃对于甄怀仁这个解释根本不相信,可是总好过没有解释。赶紧拉住甄怀仁,甄怀仁在上海和女大亨李志清的关系早就在一定范围内传开了。懂的人都懂,倒是没有人想到甄怀仁那么大的胆子把三大亨都做了,只不过觉得甄怀仁这为了上位什么脸面都不要了。竟然连年近四十的老妪都不放过。可是管用啊,别的不说,徐懋昌的哥哥徐懋棠现在可是给李志清当差听令的。只是这事孔令侃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懋昌,道歉。”

徐懋昌看了眼脸色不善的孔令侃,只好憋屈的道歉,坐了下来。

孔令侃松开手“这事了了。”

甄怀仁不吭声的回到座位。他刚才确实没想那么多,不过就算误会了又怎么样,他要敢问,甄怀仁就敢认。

“你和康德真在一起了?”徐懋昌突然问。

“……”甄怀仁看了看孔令侃“你媳妇姓康?”

徐懋昌的妻子当然不姓康,而姓秦。是早期钱业领袖秦善宝的女儿,两家由世交而缔秦晋之好。秦善宝本经营颜料起家,拥资千万,沪埠凡属恒字之钱庄,几尽有秦之股权。

孔令侃笑骂一句,又拿出一根雪茄扔给甄怀仁“很贵的。”

甄怀仁叼在嘴里,哼哼了一声。

徐懋昌虽然有个绰号“无轨电车”可并不是真的蠢。眼见着甄怀仁和孔令侃在一起都不是一般的跟班角色,这才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房门敲响后打开,冯力文扶着满身伤痕的向克蕃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众人围观。

“行了,这事就这样了。”孔令侃站了起来,看了眼向克蕃“克蕃,你说说你,怎么不学好,什么人的床都乱爬。”

躺枪的甄怀仁无所谓的耸耸肩,对着徐懋昌伸出手。徐懋昌看看孔令侃,勉为其难的握住了甄怀仁的手。

“徐二公子,我真没睡你老婆。”哪曾想甄怀仁突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声喊了一嗓子,然后甩开石化的徐懋昌的手推开众人就跑。

孔令侃看着七窍生烟的徐懋昌,茫然无知的冯力文,还有只剩下半条命的向克蕃骂了一句。

“呸,臭流氓。”郑若兰气的掐了甄怀仁一把“你这样让人家怎么过?”已经搬回家住的郑若兰自然可以肆无忌惮的收拾主动送上门的甄怀仁。

“谁让他讽刺你了。”甄怀仁非但不主动认错,反而强词夺理“什么‘拙荆家教好’。我呸。有钱就家教好?有钱的荡妇老子见多了。哎呦。”

甄怀仁捂住嘴“干嘛?”

“谁是荡妇?”郑若兰瞪着甄怀仁。

“……,我又没说你。”甄怀仁赶紧闭嘴。

“那是谁?你见了哪个有钱的荡妇了?”郑若兰步步紧逼。

“……别,别……”甄怀仁看郑若兰还要抬手赶紧求饶“我……我说了你别说出去。孔令伟知道吧。”事到如今死道友不死贫道,让甄怀仁出卖其他女人,他良心上过意不去,算来算去还是这位顶雷最好。

“不会吧。”郑若兰自然知道这位孔二小姐的,可是……

“你不知道,她之前受了刺激……”甄怀仁开始不负责任的又当又立,将一锅泼天的污水洒向孔令伟。

郑若兰听的是目瞪口呆。待甄怀仁说完之后却盯着甄怀仁“她的事你怎么一清二楚,还描述的活灵活现?”

“……”甄怀仁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天坑,赶紧搂住郑若兰“天快亮了,赶紧生儿子吧。”

“好啊。”郑若兰却厮打起来“你个混蛋,这么恶心的事你都做得出,混蛋。”

“这是怎么了?”安占江一早来到办公室,就看到甄怀仁的一只眼肿了,正在拿煮鸡蛋热敷。赶紧走了过来,夺过鸡蛋亲自为甄怀仁敷伤。

“别提了,昨天给人家找男人,结果就这样了。”甄怀仁自然不会让自己的糗事暴露。

“只要你别找到床上就行。”安占江笑着讽刺一句。

甄怀仁哭笑不得“怎么样安秘书,要不要多一份薪水?”他说的当然是税务署税警科的事。

“我要负责整个宪兵的工作,忙不过来。”哪知道安占江立刻回绝了。看甄怀仁不懂,立刻不满的把熟鸡蛋咬了一口,然后塞给甄怀仁,转身就走。

甄怀仁想了半天,一拍脑袋“人生大事,人生大事。”只是安秘书要备孕,究竟让谁接手税警科呢?向影心?这个疯婆子还是在警校呆着吧。思来想去,还是没合适的人选。

这时电话响了,甄怀仁接通“第四课,甄怀仁。”听到对面的声音,他的瞳孔一缩“老哥,好久没联络了。哦,对,昨天刚刚接到任命,我也很意外。谢谢,谢谢,中午?好啊,好啊。好的,我准时到。”挂了电话,甄怀仁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找块什么铁板装在衣服里。没办法,他敢干邰蓑衣,并不代表他不怕死。

“孙队长来了。”安占江走进来的时候,甄怀仁正在书柜里找书“找什么?”

“《史记》。”甄怀仁随口一说。

“你这哪有这书。”安占江哭笑不得。

“那就哪本书厚要哪本。”甄怀仁一边说一边找。

“到底怎么了?”安占江听出不对,赶紧问。

“邰处长请我吃饭。”甄怀仁耸耸肩。

安占江一听,赶紧说“我记得处里有从日本进口的什么防弹衣,要不你弄一件。”

“行。”甄怀仁拍拍安占江“还是媳妇疼我。”

“都什么时候了。”安占江无奈的转身就走。

“保命的时候啊。”甄怀仁待安占江离开后,从书橱里拽出了一本《字典》,将掏空的书页打开,从里边拿出一把袖珍的手枪。这把镶着宝石的枪和当初他送给韩梅的是一对。

“路上一定注意安全。”国光同志再次嘱咐了一句。

“好的。”易正伦笑着提起行李,看了眼一旁的韩梅“走吧。”

韩梅向中年人点点头以后,走进了车厢。她们已经将甄怀仁在天津的情况尽可能的摸清了。因为有了甄怀仁受到他爱慕对象影响的猜测,小组分成了两部分,易正伦和韩梅负责前往北平,寻找可能的线索。

天津到北平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坐火车足足六个小时的车程。包厢或者卧铺实在太过奢侈了,所以她们选择了硬座。

两人刚刚坐下,窗边已经传来了乘务员的喊声“到北平,到北平,发车了。”片刻之后,列车启动。

“你累了就歇一会。”易正伦说着将他的一个茶缸放到了桌上“大娘让带的,一会吃。”

韩梅闻了闻,是茶叶蛋的味道。正要开口,伴随着一股寒风,三个壮汉来到了近前停下“就是这。”为首的中年人说了一句,直接将行李放到了对面的行李架,却坐到了韩梅和易正伦面前,中年人这才看向对面,不由一愣,三人大眼瞪小眼。

胡斌听说陈韫阖辞职后被甄怀仁养在了上海,所以在这里看到了两个人,他好像懂了为什么甄怀仁要弄死杜明了。这事传扬出去,甄怀仁以后就别混了,自己的女人被自己兄弟撬了。胡斌可不想做这种拍马蹄子的事情。况且甄怀仁如今都给易正伦的定性是失踪,而不是潜逃。说不得什么时候,易正伦的名字出现在阵亡名单里也说不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他选择无视这对野鸳鸯。

易正伦在看到胡斌的第一时间就想掏枪,却被韩梅按住了胳膊。此刻看着胡斌经过初时的诧异后继而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当不认识他们一般,拿出报纸看了起来。好在那两个跟班易正伦没有见过,对方倒是多看了韩梅几眼,只是随后被胡斌一人踹了一脚后,再不敢多看。

韩梅之前见过胡斌一次,凭借良好的记忆,她也第一时间认出了胡斌。只是比易正伦拥有更多的对敌斗争经验的她并没有惊慌。她在评估,这是偶遇还是敌人的圈套。

火车在缓缓的开动,原本不算舒适的旅途更让三人难熬。

易正伦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之中,他不知道胡斌是什么意思,想要干什么,生怕对方下一刻就会突然发难。

反而是韩梅心态平和,借着车窗玻璃的倒影留意三人的举动。

慢慢的她有了一个判断,这是偶遇。继而她想到了易正伦说的甄怀仁安排他去北平的任务。也就是说甄怀仁并没有欺骗易正伦,对方真的在打学兵团的注意。可是为什么呢?相比学兵团,二十九军的各支部队都拥有更多的对日作战经验啊。

这段时间她也在回忆,回忆甄怀仁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变化。按照易正伦所说的甄怀仁前后的异常,还有胡东升曾经偶尔提及的甄怀仁的变化,她只能判断这种变化是在宪兵特训班期间发生的。可是什么时候呢,她还没有想通。

甄怀仁走下车,关上车门,孙千立刻启动汽车将车停到了不远处,却不熄火。再次检查了一遍随身带着的两支枪以后,拿出烟点上。

甄怀仁说的没错,要么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要么杀出一条血路。虽然他到现在也不知道甄怀仁为何判断邰蓑衣要干他。可是他相信甄怀仁的感觉,最起码到现在为止,甄怀仁还没有错过。

“我请你吃饭,你要送我上西天?”邰蓑衣看着一地的零零碎碎,甚至还有一胸挂的炸药有些无语。

“愿赌服输。”甄怀仁看看一旁盯着他的沈醉“沈队长来颗烟。”

沈醉看看邰蓑衣,收回枪,从上衣兜拿出烟点着放到了甄怀仁嘴里。

“你不想解释解释?”邰蓑衣还是不懂甄怀仁这是为什么。自己没抢他女人啊,还给他送了一个。

“有什么解释的。”甄怀仁一边抽一边说“饭就这么多,我好不容易等来一个位子,你轻飘飘一句话飞了。有考虑过我吗?我他妈的走到今天容易吗?我就纳闷了,你们这些大人物抬抬手就够我们吃一辈子了,可为什么,为什么连狗食都不让吃顿饱的?”

邰蓑衣看着甄怀仁,一直听对方的抱怨“我是没想到老弟对我竟然这般多的怨气。”

“是啊,反正都要死了,无所谓。”甄怀仁说着把烟头一吐,好巧不巧,那烟头落到了不远处地上的胸挂上,顿时房间里人仰马翻。

甄怀仁看着被沈醉扔出窗外的胸挂,不由得咽口口水。他可不是真的想死,警政司迟迟不见动静,税警科已经被他拿到手,如果他不行动,邰蓑衣今天一定会逼着他敲定城下之盟。所以他必须要表明立场。再说了他也有后手。

“你个疯子,疯子。”被众人护着的邰蓑衣恼火的大喊“你要死也得把话说清楚,我就抢了你一个处长,你还夺回去了,为什么还要和我拼命?”

“是你要杀我啊。”甄怀仁看着邰蓑衣“都这时候了,有意思吗?”

“我要杀你?”邰蓑衣立刻预感有问题“谁说的?陈鲲?”

“还用别人说嘛?”甄怀仁不动声色的说“我又不是傻子,中警校我搅了你的局,你忍了,可是你敢说心里没气?中宪校我又搅了你的局,你又忍了,可你敢说你不气?然后昨天我接了税警科,回来后才听说看守所已经好几天没动静了。我可没听说你报结案。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对税警总团有想法?我他妈一算,又是我搅局。俗话说得好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今天一大早你就给我打电话,这语气我都感觉像是你对不起我,而不是我对不起你。你说我不干你,还等着你干我?”

邰蓑衣想了想,甄怀仁这样想好像真的没毛病,条理清晰,换做自己,也是先下手为强“你杀了我,那怎么给上边交代?这些荣华富贵,娇俏可爱的娇娘都不要了?”

“老子没想那么多。我不杀你,今天都过不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甄怀仁索性闭上眼“快点,给我家说,我执行任务了。”

邰蓑衣看甄怀仁这混样反而有些棘手。甄怀仁说的三条理由让谁听了,也不能说胡说,可是这厮就这么莽?

还有一个问题,甄怀仁对杀他以后避而不谈,反而让邰蓑衣感觉内里不简单。

这时房门打开,余乐醒走了进来,凑到邰蓑衣跟前低语。邰蓑衣有些不确定的扭头看向余乐醒,对方点点头。

邰蓑衣暗骂一句,起身走到甄怀仁身旁“老弟,说良心话,我对你好不好?”

“邰处长多次帮我,尤其是我初出茅庐的时候,别说其他人,就是我们处长都袖手旁观,唯独邰处长帮了我。”甄怀仁理直气壮的睁开眼“恩太大了,还不起,所以只有送你上路了。”

沈醉没忍住,直接踹了甄怀仁一脚,这理由真他妈的混蛋。

邰蓑衣反而觉得甄怀仁说的这是实在话“也就是说税警总团我拿不到了?”

“邰处长认为所有带‘警’字的你都攥住合适吗?”以一种难堪的姿势躺在地上的甄怀仁反问。

邰蓑衣给沈醉使了个眼色。沈醉将甄怀仁扶起来再次坐了下来。

“再来根。”甄怀仁不耐烦的看沈醉“你放心,我今晚上给你托梦。”

沈醉无语,却无济于事,拿出烟又给甄怀仁点上。

“你保证不碰警政司?”邰蓑衣问了一个明显示弱的问题。

“不保证。”甄怀仁一边抽一边说“可是我有资格说不吗?”

邰蓑衣大笑“我他妈看出来了,你小子是给我玩‘捉放曹’了。”对沈醉说“给甄委员解开。”

沈醉不明白,可是立刻拿出钥匙将甄怀仁身后的手铐还有脚上的绳子解开。

“放了我了?”甄怀仁一边揉手腕,一边站了起来“行,您大人大量,改天我请。”说着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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