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然然。”
电话接通，夏慕然听到的并不是邹琦的声音，而是陈卓的。夏慕然没说话，等他继续说下去。
“怎么不说话？”陈卓的声音有些失落，“不想知道邹琦在哪儿吗？”
陈卓听到电话那头她一声轻蔑的冷笑，也不恼，自顾自地说道：“我想见你，但是你这位小弟不太识趣，不愿意帮我。那我只好请他来我这里做做客了。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来看看我为你开的咖啡馆好吗？”
“我租下了你之前住的公寓的隔壁，可惜你搬走得太快了，是在躲我吗？”陈卓越说越温柔，语气带着蛊惑，“过来吧，然然。我很想你，很想见你。”
一路上夏慕然都没有说话，可是踩油门的力度，显示出她很不开心。
到了目的地，夏慕然也不急着下车，慢悠悠地打了个电话，还和电话那头的人寒暄了好一阵。夏慕然下车，看着眼前这个叫“Summer”的咖啡馆，装修精致典雅，是她前几年喜欢的风格。
咖啡馆门口挂着暂停营业的招牌，透过玻璃门，只看到陈卓一人。陈卓看到她，笑意盈盈地开门迎接，看到她身后的向沂，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不少，忍了忍，却没忍住开口嘲讽：“身边还真是缺不得男人。”
夏慕然微微一笑：“是的呀，可是你连排队资格都没有。”
夏慕然绕开他进门，向沂跟在她身后。夏慕然四处打量这件咖啡馆，看上去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空气中咖啡香气和甜腻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大部分人都会喜欢，但是她长时间不碰咖啡甜点，此时闻着这浓郁的香气反而觉得有些胸闷恶心。
“你一定要和我这样说话吗？”陈卓语气中带着不快。
“要不是你绑了邹琦，我都没必要和你说话。”
“喜欢这家咖啡馆吗？原本想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迟了几天，希望……”
夏慕然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了起来：“生日礼物？真会做人。这咖啡馆送我？是咖啡馆的收益归我啊，还是所有权归我？送我？不过说出来好听罢了。”
向沂不说话，站在夏慕然身后半步的位置，听到她的话也染上了笑意，看着陈卓的眼神中带着嘲讽。
陈卓被当着向沂的面挑破心思，脸色铁青。
夏慕然不想见陈卓，不是因为恨他或是放不下，而是看着他就想起之前蠢得无可救药的自己。从前，陈卓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困在陈卓和自己编造的梦里，怎么叫都叫不醒。
“你变了……你怎么……”
“打住！”夏慕然打断他，“别动不动就变了，你变了，变得不像以前了。你以为在演苦情戏？听得我头疼。”
向沂忍不住笑出了声，夏慕然在《十二月》里，吐槽了好几次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包括这句“你变了，变得不像以前了”。
夏慕然听到他笑也看了看他，四目相对笑出了声。
陈卓看着他们俩这样子，是真的恼了。
“夏慕然！你一点都不念旧情！”
夏慕然抬眼看他，语气淡淡的：“你别演了，演技太差。你现在看上的是我的名声、财富，我是你所有选择里最合适也是最好的选择。从始至终都是，你清醒得很，方方面面全是算计。从前是我傻，一叶障目，被你耍得团团转还心甘情愿。”
“但是抱歉，你在我这里已经永远出局了。”夏慕然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手腕，“你还想说什么？没什么想说的就让邹琦出来，你这里的味道我闻着恶心。”
邹琦被两个混混模样的人带了出来，他形容狼狈，满头冷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最被用黑色的胶带封住，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右手手臂，弯折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唐源也在，揽着一个女人走在最后，看到夏慕然笑得流里流气：“他不配合被误伤的，我可不是故意的。”
邹琦被那两个混混推了过来，向沂扶住了他，轻轻撕掉了他嘴上的胶带。
“姐……”
“别说话了，好好呆着。”
夏慕然越生气，面上越平静，今天是不得善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