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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91章全世界我最喜欢你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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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恼了会儿, 闻秋时起身。

顾末泽带他去外玩,换了身低调的衣物,拿出一张具戴在脸上。

暗纹流动的具在他脸上还没戴热乎, 被闻秋时摘了下来, 他愣了下, 听到疑『惑』的声音:“这不是你的地盘吗, 为何还要戴具。”

顾末泽盯着具上消失的情咒,勾唇道:“正因此, 去哪都有人注意。”

闻秋时想了想, 是这个,具重新给他戴上, 随后索『性』自己也找了个戴上。

不归城街道上, 两手相握, 闻秋时左顾右盼,着其乐融融的繁闹之景,高兴地拉着顾末泽四处转悠。

他停留在一个小摊前, 盯上一个栩栩生的葡萄坠饰,晶莹剔透。

闻秋时:“怎么卖的?”

“不卖,第一次来不归城?”摊主瞅了眼他,一指摊中间的骰, “想要什么东西, 赢了能拿走,输了把……”

“命留下”三字未出口, 一块玉佩扔到他前。

摊主整个人身形一僵, 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紧急换了说词:“输了再来一次。”

闻秋时下意识望向顾末泽,想不到不归城民风这般淳朴。

他正打算试一手时, 顾末泽道:“大。”

闻秋时:“诶?”

顾末泽信心满满:“师叔放心,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拿给你。”

闻秋时纠结起来,不忍打击他的意气风发:“那......我等着。.”

一等是半柱香,即便有具遮挡,都能察觉到顾末泽逐渐阴沉的心情,摊主脸『色』惨白,汗雨下,手摇骰都快摇得抽筋了,心底直呼吾命休矣。

记不得猜了多次,总之全军覆没。

一想到这位是谁,摊主恨不得自行了断以死谢罪,哆嗦着拿起葡萄坠饰:“相逢即是缘,这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不送给公了。”

“规矩还是得要,我来一次,”闻秋时忍着笑,对顾末泽道,“你给我做参谋,大还是小。”

有了顾末泽鼎力相助,他很快葡萄坠收入囊中,拉着死死盯着骰的顾末泽离开。

回去后,他被顾末泽按在门上,咬着耳朵,闷声道:“师叔还在笑话我。”

闻秋时举手保证:“没有,你锲而不舍的模样别俊,我笑是想到高兴的事。”

话音落下,他敛了脸上的笑,在一片寂静中,转了转储物戒:“往后我带你去积攒功德,那些业障虽骇人,但有生之年,未必没有机会消除。”

顾末泽幽眸着他,尚未回答,一道嗓音从寝殿外传来:“师父——”

闻秋时眉梢一动。

是贾棠。

贾棠从白天等到黑夜,熬不住睡着了,醒来发现殿门动了动,好似刚有人进去,有魔兵阻拦,他难以靠近半分,只能扯起嗓音大喊。

一声落,还没来得及下一声,魔兵他嘴捂住,『色』冷酷:“妄秋宫禁喧哗。”

好在,殿门开了。

贾棠被放了进去,他来后,顾末泽便离开了。

“师父呜,”贾棠扑去,被闻秋时身形一闪,撞在了茶桌上。

他也不恼,干脆蹲坐在地上,像个无赖抱住闻秋时的腿,“师父,你终于醒了。”

闻秋时撞『乱』的茶具摆好:“好了,起来说话。”

贾棠耸着鼻:“师父,外变了许多。”

闻秋时手指在桌敲了敲,微微蜷缩起来:“你想告诉我什么,只管说便是。”

他外出一趟,发现了些不对的地方。

这城池,每一人眼底的凶戾只多不,不像寻常老百姓,宫内冷的护卫更是奇怪,周身像有层结界,不断吸收着外灵气,明显被什么法术控制着。

他想用木鱼察顾末泽身上的功德,发现储物戒,唯有木鱼消失不,闻秋时心底涌起不安,贾棠此模样,不安感被无限扩大了。

顾末泽是不是瞒了他什么,七年间,恐怕不似他说得那般轻描淡写。

贾棠不敢隐瞒,所所闻尽数交。

七年前,异变从穷狱门打开为起点,数不清邪祟涌出,冲破了鬼楼封印,涂炭生灵,不幸中的万幸,顾末泽未事情做绝,穷狱门仅打开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被他合上了,且伏魂珠困住了大部分邪祟。

但顾末泽邪祟困住,非出于维护世间之意,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放出铺天盖地的邪祟,让好不容易安稳些的世间,再次陷入水深火热。

不仅此,他许多修士炼化成行尸走肉的魔兵,力量修为各个无可匹敌,随便哪个都能碾压当世强者,在这些东西的帮助下,他甚至未曾出手,整个修真界尽在囊中,今唯一还在与魔兵殊死搏斗的,只剩背靠天宗的仙盟。

“当年楚家主、北域主、景宗主等人试图阻止过他,但最后死的死伤的伤,都被困在了修罗结界内,不知情形何。”贾棠说完,一杯茶水递到眼前。

他垂眸,到杯茶水泛起波澜,闻秋时捏着杯的手不住颤抖,尽管指尖已用力维稳到发白。

“不对。”闻秋时听完,吐出两字。

贾棠一惊,以为他不信:“师父,徒儿所言句句属实!”

闻秋时捏碎手中茶杯,只道:“不对。”

顾末泽不是嗜杀之人,更不会以玩弄众生为乐,若真做了那些事,目的是什么,还有,为何放任贾棠来告诉他。

闻秋时手掌被杯盏碎片划得鲜血淋漓,贾棠从地上拉了起来,打算开口细问的时候,顾末泽身影出现在门口,端着盛满葡萄的玉盘,目光落在他手上,眉头不悦地拧起。

“出去一会儿,师叔受伤了。”顾末泽走近放下玉盘,执起他的手,伤『药』洒在血口上,“来以后不能让师叔随意离开视线。”

闻秋时不信他猜不到贾棠会说什么,但顾末泽一脸若无其事,不知在等他开口询问,还是在脑中演练过无数遍这场景,以至于这刻真的来临,心境出奇的平稳。

闻秋时着他上『药』,让贾棠离开后,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顾末泽神『色』平静:“师叔觉得呢。”

“假的,”闻秋时不假思索道。

顾末泽:“师叔真好。”

闻秋时心沉了下去,顾末泽撕下一片锦布,缠绕他的手掌,松松系着。

“师叔记得夙夜所言吗,某些方,他说的不无道。修道尽头无非得道飞升,从此不受天地间任何约束,何等的逍遥快活。没有哪个修士不想此,只是他能力不够而已,可我与他不一样,我有,我知道何踏入成神路,只不过要踏上这路,需要的价很大,一功成万骨枯,要成一个神,尸山血海都不够,我所做的,都是为了成大业罢了。”

闻秋时不可置信他会说出这番言论:“修道之人,当以天下苍生为重,而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至万千生灵不顾,你此行事,与邪魔有何区别。”

顾末泽:“我是邪魔。”

闻秋时:“你不是。”

“我是,”

顾末泽上『药』时手指沾上鲜血,放在唇间,尝着令人心『潮』澎湃的味道,“这世间的一切不曾善待我,我为何要因为顾忌他畏缩不前,一辈困在这座大陆,最后化作黄土白骨。”

“会有办法解决邪祟,正大光明地打开穷狱门,不用此心急,”闻秋时蹙眉道,“你此,业障加身,又岂能得道。”

他抓住顾末泽的手臂:“你忘了吗,曾经你试过,最后失败了,为何还要重蹈覆辙。”

“不一样,”顾末泽深深着他,“这次不一样,”

顾末泽袖袍从他手掌划过,剥下凝着水珠儿的葡萄皮,果肉喂给他:“师叔,我设想过很多次,当你知晓一切后,会选择怎么做。”

他睁着幽深的眼眸:“在你心,我重要些,还是你的道重要些。”

闻秋时长睫颤了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顾末泽拥住他,下颌搭在他左肩,带着点期盼的嗓音响起:“师叔,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你会留下来陪我吧。”

闻秋时嘴唇翕动:“你现在停手。”

一道低笑在他耳畔响起:“可是师叔,算停手,我也完了。”

“天书写了什么,”闻秋时不信顾末泽突然间转变观念,抱着与夙夜出一辙的想法,一定是天书写了什么,顾末泽不得不的此做。

“天书与我而言,不没有什么区别,”顾末泽轻笑,“不过借天书,发现了暗中藏着的夙夜,甚好,我已让他痛不欲生了。”

当年闻秋时昏睡后,顾末泽去了趟浣花峰,既知道夙夜想做什么,为什么此做,再对付夙夜,轻松至极。

他夙夜为何要发动战争打开穷狱门、死后仍筹划着这事的原因告诉了盛泽灵,“不是因为他的野心有多大,不是因为他痴『迷』于到达飞升境界,是因为你,师祖,他想救你。”

担心世人盛泽灵视为罪魁祸首,夙夜从头到尾没有暴『露』出一点与盛泽灵有关,甚至大战前夕,不惜盛泽灵双目毁去,让天下人以为他恨极了这位二哥。

但夙夜机关算尽,没算到盛泽灵知晓真相,自刎了。

当顾末泽尸首带给他时,夙夜彻底疯了,顾末泽冷笑着着他走向灭亡。

闻秋时:“告诉我,生灵涂炭的。”

“世人都得到,都能明白,为何师叔不信,”顾末泽手抚上他细软发丝,喟叹了声,“师叔,是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额头相抵,顾末泽闻秋时的意识扯入他的识海,“我让师叔重新认识一下。”

闻秋时视线一转,到人间炼狱的一幕。

身着滚金墨袍的男人,负手立在高高的城墙之上,冷眼睥睨底下哀嚎,无数邪祟从魔珠放出,穷凶极恶的身影,霎时覆灭了整座城池。

这是顾末泽占领第一座大城的场景,在此之前,他没有一兵一卒,孤身一人,放出屠城的消息,给了众人一夜逃命的机会,但无人信他敢屠城,或者是,有那能力此。

于是乎,时辰一到,当城内的人意识到不对后,已来不及逃了。

北域天熙城,短短几个时辰内,变成一座死城,无人生还。此事震惊了整个修真界,愤填膺,揭竿起者多不胜数,势要诛杀这个手段残暴的大魔头,但没人想到,这仅是地狱的开始。

闻秋时踉跄地退了步,脸『色』雪白。

在他神志恍惚间,顾末泽带他去了一个地方。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巨大牢笼,作为俘虏的众修士穿着各服饰,有的是天云服,有的是北域服,各大仙门基本都在,还有不散修。

顾末泽立在高台上,俯瞰牢笼的人群,拿起放在一旁的弓箭,指腹划过锋利的弦刃。

他轻声问:“师叔会愿意为我死吗。”

闻秋时着底下被囚禁的修士,眉头紧锁,尽管心思不在此处,仍旧毫不犹豫回答了:“会。”

顾末泽张弓搭箭,冷箭指着下方俘虏:“那师叔会愿意为我杀了他吗?”

闻秋时一顿,侧头他:“不会。”

“但我会,”顾末泽唇角向上挑起,指尖一松,尖锐的破空声响起。

冷箭一路穿过数十人的心口,那些人被戴上沉重镣铐,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在闻秋时的视线下,倒地身陨。

闻秋时眼眸红了。

顾末泽随手弓扔掷在地:“师叔没醒来的日,我是这般打发时间的,彼时尚觉得有几分意思,尤其是这些人有力气跑的时候,师叔没过,虽然各个说着不怕死,到了关键时候,被箭指着,还不是玩命地逃。今师叔醒来,这些聊以慰藉的东西黯然失『色』。”

闻秋时了顾末泽,又望向底下俘虏,脸『色』苍白纸:“你这般视命草芥,会遭天谴的。”

他不是在说虚无缥缈的诅咒,而是罪孽深重者,天不容,迟早有偿还罪恶的一天。

顾末泽抚上他脸颊:“可我不怕,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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