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天那个带头男人的声音。
对了,之前的那些女子都是在当晚消失不见的。
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有悲剧重演。
我一面担心着桃庄里女子的安危,又一面担心着北凌夜不是河神的对手。
“北凌夜......”
就在北凌夜转身欲走时,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扯住他的衣袖,嘴唇翕合,却只叫了声他的名字。
北凌夜回过头来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似乎在耐心等待我的下文。
“小心。”
“北凌夜,一定要小心啊!”
就在我犹犹豫豫好不容易说出口后,思莲清亮的声音将我的音调遮去了大半。
我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无声地叹了口气。
下一秒却见北凌夜伸手,似乎是想要来摸我的头顶。
手刚动,却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堪堪垂落在身侧。
我看着北凌夜微不可察的动作,心跟着不自知地收紧。
随后,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上,沉沉转移到我的脖颈上。
我心知,那是鸳鸯月玉佩。
“我知道。”
他低沉的嗓音磁性十足,柔缓的语速似有万千缱绻和眷恋。
之后,他就收回目光,再次毫不犹豫地转身,跟着院门口的那群人离开了院落。
我凝视着北凌夜踏出院门
的背影,不由自主地缓步走到院门口。
他们一行人急速地走在青石板街道上,往河神所在的那条大河的方向而去。
直到那群人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渺小,我才沉沉收回视线。
方才凝神注视时,思莲似乎在安慰我,可她说了些什么,我却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我回到当铺门口,和思莲肩并肩坐着,满心忧思。
天色越来越暗,黑暗慢慢把院子笼罩。
我和思莲关了当铺和院门,各自愁着脸回房睡觉。
可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没一会儿,房门就响起敲门声。
“小姐,你睡了吗?”
思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睁开眼望向房门,徐徐应答。
“还没。”
然后掀被下床,走到门口打开门。
思莲举着一盏豆灯立在门外,灯火映在她清丽的小脸上,泛起一层暖黄的光晕。
“怎么了思莲?”
我侧身让思莲进来,随后关上房门。
“小姐,我睡不着。”
思莲走到桌子旁,把灯放在上面,回过身低语。
“我也睡不着。”
我拉起思莲的手,边往床那边走,边不疾不徐地开口,“今晚一起睡吧。”
我知道思莲也是因为担心北凌夜,我又何尝不是呢
。
“一切等明天天亮就知道了。”
我和思莲平躺在床上,我细若蚊语地低喃,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着自己,还是在安慰着思莲。
翌日清晨,我比以往更早地睁开了眼。
但凡我怀着心事的话就总睡不好,也容易惊醒。
头顶是白色的纱帐,偏过头看见还在睡梦中的思莲,我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天色还没大亮,茂密的一簇簇芭蕉叶还是暗色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