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夏知秋有些懵然，思忖片刻，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前世的徐福瑞身体受损，也会连累这世的季青烈。也难怪，严格来讲那季青烈就是具躯壳，一旦没有了徐福瑞的灵魂，那道躯壳也将没有任何意义。
再往深处了想，如果徐福瑞不是被季爷所杀，那他完全不会有变成恶灵的可能，如果他能悄然无息地死去，那季爷这世也不必被他夺了生魂。
她面露喜色，刚要说话，就听季青临低沉的声音响起：“没用的，徐福瑞突然变成这样，是我……不，是我前世的季青临做的，我感应到了多出来的记忆。”
季青临眸光幽深，模糊记得昨天脑海中多出的画面。
前世中，那徐福瑞又一次来找他麻烦，这也算了，还出口羞辱夏知秋。
什么那个小娘儿们早晚是我的，你不就是我父亲手里的一条走狗，我早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等等诸如此类的大话。
季青临没有忍，当着众人的面给了他一顿教训。
本来就到了一举歼灭大帅的关键时刻，偏偏他还往枪口上撞，那正好，收网提前。
所以，他并没有顾及太多。
但此刻看到夏知秋一脸沉重的样子，心里有多了些自责，是不是自己搞砸了。
“还
来得及。”夏知秋声音有些发抖，“只要徐福瑞没死，这件事还有解。”
季青临叹了一口气，攥着她的手穿过拥堵的人群，跟着徐福瑞上了救护车。
看到病床上面目全非的脸，夏知秋忍不住倒抽一口气，“爷，您这是下了死手啊！”
季青临微微摇头，“不是我，是那个‘季青临’。”
不都是一个人吗？
夏知秋轻叹了一口气，也没有继续追问，转身下了救护车，顺着脑海中模糊的记忆，抬脚就往一个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
“找我。”她说，思索了两秒钟，“去季督军府。”
季青临微微蹙眉，“你还没有放弃吗？造成这样一幅局面，跟你没有关系。”
夏知秋脚步顿住，转头看他，目光坚定，“有关系，虽然这个时代不太平，但错了就是错了，不应该怪时局，人都应该想办法弥补自己的过错。”
她是半路修道的，虽然修得糊里糊涂，但是也谨遵道家本分，不杀生、不作恶。
那既然徐家父子杀不了，那她索性从自己入手，左右她这条命是不值钱的。
季青临紧了紧手心，眼中沉痛不已，知道她脾性也没有阻止，跟着她来到了季家。
这是他上辈子的家。
上辈子他叫季青临，这辈子
他也叫季青临，只是那张脸……却被恶魔夺了去。
想想，本督军也太憋屈了。
他没有多想，二人是靠意念进来的，自然畅通无阻，没有人能看到见二人。
穿墙而过后，夏知秋直接往二楼自己的卧室走去，她走了两步又顿住，看季青临，“爷，我在你身边卧底这么久，您真的没想过要处置我？”
季青临笑着摇头，“……没有。”
他说的犹豫。
仔细一想，怎么会没有呢，可那双眼睛太无辜了，令他下不去手。
那时，还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时代有太多人都身不由己，更何况是一个哑女呢。
就这样，他一直自我开解，尽量在她面前表现出和善的一面，就怕那一日他控制不住掐死这个小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