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大爷，你就别硬撑着了，招了吧。” 许大茂有些不敢去看刘海中的眼睛，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看到许大茂站出来的第一眼，刘海中只感觉一盆凉水当头泼下，一颗心瞬间沉到谷底，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脸色白的跟纸一样，再无丝毫血色。 “我招什呀，招你媳妇儿下不出来蛋还是招你这辈子断子绝孙啊！” 刘海中恨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许大茂， 仿佛随时会冲上去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哪怕知道这回彻底完了，可刘海中仍然死鸭子嘴硬，硬顶着就是不松口。 生不出孩子这事是许大茂永远都过不去的坎，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忌讳，最恨别人拿这个说事。 可今天刘海中咒他，许大茂愣是没还嘴。 因为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这回确实是他坑了贰大爷，心有愧疚不好意思面对。 “刘海中，你少在这撒泼耍混，我劝你还是趁早交代清楚，争取宽大处理，一会儿真被我们查出来，什么后果你自己心里清楚！” 吴红军板着脸凶神恶煞的呵斥一句，车间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想继续这么磨蹭下去。 “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偷了厂子里的年货，捉奸捉双，捉贼捉双！我告诉你们，这是污蔑，我要去告你们！” 刘海中把心一横，打定主意抵死不承认。 吴红军可不吃他这一套，冷笑一声道：“行啊，你要捉贼捉赃是吧，要证据是吧，咱们这就去拿证据！” “你们几个，把刘海中押着一起去他家里给我搜，那么多猪肉和糖果，我就不信他能藏得住。” “许大茂，人是你检举揭发的，刘海中还跟你住在一个四合院里，就由你来带路。” “车间里再来几个人跟着一起去，既然刘海中拼着这张老脸不要也死不承认，那就让他的街坊四邻好好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连着下了三道命令后，吴红军转头看向何雨柱，和颜悦色的笑着说道：“何主任，咱俩也一起跟着去看看？” “好，都听吴科长安排。” 何雨柱客气的笑着答应，就算吴红军不说，他作为后勤主任，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必须要全程跟着一起调查处理的。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去我家搜查，谁给你们的权利！” “放开我！” 刚才还死鸭子不怕水烫的刘海中听说要去搜他的家，整个人彻底慌了，身子像是被抽掉骨头一样软的像一滩烂泥。 可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保卫科的人将他架起来就走。 许大茂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在前面带路，后面还跟着七八个车间工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直奔四合院。 “哟哟哟，这是咋了？” “许大茂，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随便就往我们院里闯。” “那不是贰大爷吗，他犯什么事了，怎么好端端的就被抓起来了呢。” 一群人闯进四合院闹哄哄的，立马就让整个四合院炸开了锅，但凡在家的人全都听到动静从屋里跑了出来。 “各位街坊邻居，这几位是我们厂保卫科的同志，是来刘海中家里调查厂里年货失窃之事，大家伙儿都让让，别挡着道，免得耽误保卫科的同志办案。” 何雨柱如今作为四合院里威望最高的人之一，又是四合院里的住户，由他站出来解释最合适不过。 在吴红军的带领下，保卫科几人粗暴的闯进刘海中屋里，很快就在原本装米的米缸里找到了用盐巴腌好的七八十斤猪肉，紧接着又在他床底下找到两袋子水果糖和奶糖。 “刘海中，这下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吴红军让人把猪肉和糖果当中拿到他面前，面色铁青的大声呵问道。 “什么人赃俱获，猪肉和糖都是我们家自己买的。” 可能是已经缓过了劲来，刘海中身上也不再发软，梗着脖子强行解释道。 “呵呵，你们家自己买的，那你倒是说说是从哪买的，一共多少斤，花了多少钱，肉票和糖票都是从哪来的？” 吴红军当场就被气笑了，见过嘴硬的，还没见过像这么嘴硬的。 典型的见了棺材都不掉泪。 “黑市上买的，你管我花了多少钱，我爱花多少钱就花多少钱，我堂堂七级钳工，每个月工资七十二块钱，攒了几十年难道还买不起几斤肉不成！” 刘海中越说思路越是清晰，还别说，他这番话乍一听倒还真让人挑不出毛病。 “同志，这里面不会真有什么误会吧，贰大爷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这可不好说，啧啧啧，这么多肉得有百来斤吧，这得要多少肉票和钱啊。黑市上虽然不要票也能买到猪肉，但价格至少比市场上贵一倍呢。” “贰大爷每个月工资那么高，咬咬牙也是买的起吧。” 毕竟是在同一个院里住了几十年的街坊邻居，还是有好些人帮着刘海中说话。 吴红军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原本他以为只要搜出赃物，刘海中就再也无从抵赖，没想到这时候他仍然抵死不承认，这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身为保卫科长的他都已经亲自出马，总不能最后还因为这么点小事，非得惊动公安局的同志吧。 吴红军下意识朝何雨柱看去，后者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不着痕迹的轻轻点头后，暗中使劲推了许大茂一把。 一个没留神被人从后面一推，许大茂一个踉跄就冲了出去。 “傻柱啊傻柱，你他娘的这是要让我彻底把人得罪光啊。” 许大茂在心里暗骂一声，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肯定是何雨柱在背后下黑手推的他。 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何雨柱的意思很明确，这时候该他出马当众指认了。 “贰大爷，这个份上您老再死不承认也没用了，昨晚我亲眼看到你偷偷溜进库房，在里面待了小半个钟头才出来。” 心里再不情愿，许大茂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