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也知失言，哭得愈发狠了，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情急，姐姐…我不要你出事，我还没长大呢！念念还没长大到足以保护姐姐呢！你等等我好不好！？等等念念啊，念念会很努力很努力地长大，成为男子汉，成为男人，成为能为你遮风挡雨的一棵大树，姐姐……”
田一一也红了眼眶。
她叹气，拍了拍言念的肩，道：“姐姐方才的话说得太重了，对不起，念念。”
言念摇头，道：“姐姐，我很喜欢陆师父，我希望陆师父能当我的姐夫！我不要在师父和姐姐之间做选择。”
“好，不做选择。姐姐努力，把你姐夫一起带回来。”
“那你带上念念吧！念念是校霸，师承姐夫，总能挡住对方几招几式，再不济，念念可以替姐姐挡子弹啊！”
“傻不傻！？当姐姐的，能让弟弟挡子弹！？好了，念念，姐姐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等我，我会回来的！最迟明晚的这个时候，如果我还没有回来，也会有人来报信。是死是活，总会给哥哥们和念念一个交代。”
田一一看了眼壁钟上的时间。
的确再耽误不得了。
她起身，擦了擦眼泪，挥手道：“再见！”
言伦跑上前，拽下自己随身携带多年的护身符，塞到田一一手里，道：“五哥不会说话，但这是五哥的护身符。五哥自小身子弱，差点没活下来，这是爸妈去庙里找高僧求来的符，开过光，一直保佑着我活到现在。现在五哥把它送给你，你得活着回来，和…妹夫一起。”
田一一接了，让言伦替她带上。
她没再回头，怕再回头，便走不了了。
……
田一一趁夜离开。
她循着小路走，避开监控摄像头。
到了约定地点，她上了车。
落座后，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回头，恭敬道：“老大。”
田一一“嗯”了一声，问：“随行的人挑选好了吗！？”
“已经挑选好了，老大放心，都是心腹，就算被抓了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对于这一点，田一一并不担心。
因为就连加力，也只知道她是田一一。
关于言家大小姐身份之事，加力不知。
田一一从后座座位下取出自己要的箱子。
她打开后座的美颜灯，从箱子中取出颜料、水彩笔，她调好色，拿着水彩笔，对着镜子，涂涂画画。
须臾，她收好了箱子，戴上了面具。
京剧脸谱，净角打扮，浓墨重彩，容颜莫辨。
她道：“此行危险，加力，你若不愿前去，现在还有机会。”
“加力蒙受老大重恩才得到如今拥有的一切，若非老大扶持，加力如今只是这街角一个要饭的乞儿罢了，兴许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这么多年了，一直盼着能为老大效犬马之劳，现在等到机会了，岂有退却之理！？”
“好，此行无论成败，我都已把你的未来交代了小宸子。加力，跟着我的人，我都不会亏待。”
“谢谢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