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你还是惦记他。”他的唇角逸出冷笑，“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一个不光明的人，甚至你觉得，是我害惨了他？”
林语柒脸色惨淡，垂了眸，“我不想跟你说这个。”
她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跟他发生争执。
她已经吵够了。
看着她冷淡的样子，厉夜霆只觉得心脏都在疼，倒抽一口凉气，“好，如你所愿！”
他站起来，直接甩门而去。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林语柒心底五味杂陈。
到了第二天，她正打算办理退房手续，沈奕的短信进来，约她在一家高级餐厅见面。
她查了查这家餐厅，眉心一蹙。
人均那么高的消费，落魄的沈奕怎么会选这种地方。
但又想到，这家餐厅包间的隐私性的最好的，想必沈奕也有自己的考虑。
她回了信息，穿好了外套，赴约前往。
只是当她推开包间的门，看到里头坐着的人，下意识想要退出去。
但下一秒，她改了主意，走到厉霄跟前，声音冷冷，“你到底又要玩什么把戏！”
厉霄的手边放着一个老年机，他摸了一下，兴味道，“不好奇为什么沈奕的手机，会在我手里吗？”
林语柒眼底裹挟着淡淡的讽刺，“你抓了他，又用他的手机给我发了短信，约我来这里，该不会只是为了炫耀吧。”
厉霄起身，就要拉着她入座，“别激动，我只是想把你带出这个局，把你和他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相信我，我没有害你的意思，只要你离开，就安全了。”
林语柒脸色冷冷，“我记得，我上次告诉你答案，跟你这种人合作，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你卖掉！”
“难道你宁愿相信厉夜霆的真心，都不愿意相信我的？”厉霄的眼底充满了受伤，一把抓住她的手，握紧在手心里，“你难道不想狠狠的利用我对你的愧疚心，狠狠的利用我？”
“阿柒，我求你利用我！只要你利用我，我心里就平衡了！”
他深深地看向她，眼底红得厉害。
林语柒拼命想甩开他的手，一腔愤怒，“利用你的前提，是我能拿捏得住你！可我凭什么能拿捏住你！论计谋，我远不及你！论心狠，我比不上你和林娆娆！我还能怎么办！但凡我真有机会，我……”
“你有机会！就凭我爱你，你就可以狠狠地打败我！”他打断她的话，紧紧攥着她的手，可怜得近乎乞求，“我受不了你在我面前，我却什么资格都没有，我快被折磨疯了，你只要点个头，离开这里，让自己不再属于任何人，我就有资格了，只要有那么一点点资格就好，我就满足。”
“只要你离开，你不再属于厉夜霆，就算你继续恨着我，我都能接受。”
“最起码，你该让我跟他，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林语柒怔怔地，看着他眼中的腥红，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他的卑微。
只是，为什么会这样？
他真的会爱上她？
她低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闻言，厉霄发白的唇，勾起一抹惨淡，“感情这回事，谁能说得清，如果我能控制我的心，我就不用经受这样的折磨。”